车过台中之后,火焰山远远在望,炎夏的山头生长了些绿意,红色的岩石裸露出来,这是高速公路中台湾的著名路标,看到它之后,再两个小时就可以回到台北了。
江予把车开进泰安休息站,仇旭华一路上都不理他,两个人下车时,许多路人都为之侧目;确实,名车、美女、招来许多羡慕又或嫉妒的目光,但是,谁知道他们心中的苦呢?
江予和仇旭华梳洗完毕,江予提议走一走活动一下筋骨,休息一下再走,她不置可否,跟着他走到一个凉亭,上到2楼观景台,远眺高速公路笔直插入火焰山里,路上车子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漫无尽头。"我每次走高速公路时,总喜欢来这儿坐上一会,看一看来
来往往的车阵;",江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说话;凉亭周围的环境清幽,杳无人影,间或凉风袭来,蝉声阵阵,正所谓树动风犹静,蝉鸣山更幽;仇旭华闲闲站着,看着远方的火焰山,又像是什么都没在看,两眼对不上焦似的茫茫然。"这里很少人会来,每个人都在匆忙赶路,所以这个凉亭就构成了一个奇怪的舞台,一个极动与极静的对比之处,站在这个舞台里看出去,就像站在太极图的中心点一样,让我常常有很多领悟;"。"你看这些车子来去高速奔驰,为的是什么?古人站在江边楼头,看着江中船只来回,不禁感叹,天下之人,熙来攘往,皆为名利;他看的是船潮,我们看的是车阵,千年以来,科技进步这么多,结果还是一样不变;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但是有多少人可以趁休息的时候,静心思索,走对的路。"。
仇旭华动都不动一下,江予却可以感觉的到她正在凝神倾听,他心中暗笑,离开窗边,随意走动,活动筋骨,不再说话。
蝉叫的更响了,江予绕室疾走,突然觉得心中郁闷之极,不吐不快,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着实让他喘不过气来,今天在这休息,本来只想要找方法化解和她的尴尬劲儿,逗她开心,却不料让自己也放松开了,他走着走着,一声低啸,抱拳沉马,竟然打起洪拳来。
仇旭华初时还当他在耍宝,故意别过头去,直到他打的兴起,吐气开声,脚踩三七步,一指定中原之际,她不禁看呆了,平常温文儒雅的江予变了个人,像是一个穿着衬衫的现代舞者,进退有节,姿态优雅,浑身充满力与美的感觉。
江予专心打着拳,大开大合的洪拳打完,由极动转为极静,他吸了口气,缓缓下腰,扎了一个二字钳阳马,寻桥标指,打的正是咏春拳里的小念头。
仇旭华看着他的怪模怪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天,你这个是什么怪招?姿势这么….不雅?"。
江予笑了笑,说道;"这是咏春拳的入门拳,是女生发明的,所以姿势特别注重小巧端庄,才不会春光外露,最适合近身抟斗,反而被你说成怪招,可见创新有多困难!"。
江予打的顺手,立起身来,转为前弓后箭,左手捏成鹤嘴,右掌微缩,立成虎型,乃是少林正宗,虎鹤双型拳。
仇旭华痴迷的看着他,道;"你打的真好看,什么时候学的?"。"很小了,那时候很迷武侠小说,想当侠客,每天总要练个2、3个小时,苦练了2年,回想起来,竟已十几年没打过拳了。"。
江予打完拳,顿觉神清气爽,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只是免不了大汗淋漓,忽然一阵清风吹来,只觉通体舒畅,全身上下充满用不完的精力。
仇旭华咬着下唇,眉头轻蹙,神态说不出的娇柔好看,开口道;"我认为你的说法不对;";
江予看她看呆了,一时竟没去听她说什么,她看他没在听,脸上怒气上来,却看到他发呆的样子,自己也不禁好笑;"你有没有听到我讲话!";她故意怒声道;
江予回过神来,赶忙回答;"当然有!";"那我刚才说什么?";
江予不禁语塞,说谎当场就被抓到了,他搔搔头,只好陪笑道;"我本来有听到,被你一问,反而忘记了;"。
仇旭华冷哼一声,不再理他,道;"你的说法不对,像我,就不追求名利,我只追求真爱,有了爱,其它都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