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悲情王子,射手座特别征稿启事
第一次遇到她,是2001年6月27,到现在,一年零四个月二十八天,可以很简单的用数字表达出来,感觉却好象已经过完了半辈子。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国,有时候,一年,半年就是一生了吧。
那时,我刚毕业一年多点,忍受不了象牙塔外的喧嚣与纷乱,于是,回家准备考研。考研的生活简单而单调。读书,学习,喝茶,累了,看天,发呆,睡觉。不记起别人,也不需要别人记起。那段日子甚至习惯了白天关在屋中,晚上十点后才出来走走,看满天的寒星闪在寂寥的夜空。只在心境最寂寞的时候,去上上网,但从来都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网上情缘,我只是喜欢看看新闻,偶尔,去聊聊天,然后,忘记。而她,恰是刚与初恋情人分手不久的时候,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却只收获失望和心碎,不能忘情,于是常常与她的同学一起上网玩。那夜,我们就如此相遇了。
不喜欢问别人的私事,只是觉得那个女孩的词句中总淡淡的飘着一缕无法捉摸的哀伤,慢慢的谈天,慢慢的了解,慢慢的知道她的故事,也慢慢的喜欢上她。“若说是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若说是没奇缘,如何偏又遇着他?”没有办法解释的相遇,只能说,如果前生注定,今生就会一定发生。
后来,当相互知道彼此的生日时,才惊的说不出话来,竟然是同一个星座,同一个月份,她在十二月九日,我在十二月八日。难道,这真的是上天给定的缘分?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祉在看着世人吗?
她给我发来了第一张相片,那是一张艺术照,但精致的化装仍然掩不住满脸的稚气与伤感。我的心没有来由的悸动不休,于是,我开始写信给她。午夜,或者凌晨,少有人的街头,带着满心对她的思恋与渴望,把所有的激情与爱都泻入写给她的信中。
后来开始电话,时间在相爱的人的存在中完全失去了意义,电话会打很久,有时一直到凌晨四点,五点,然后哄着她睡去“答应我,明天要想着我,要给我电话哦!”“当然,小狗可以忘记猪肉的美味吗?不能。所以,我怎么可能忘记给你电话呢,那是我每天必做的功课啊!”“哦,那,我睡了哦”。我可以听到那个小女孩满足的吸一口气,放下电话。她总是很快的就睡着了“知道吗,每次和你说完话后,心里就安静多了,睡的好舒服哦”。而我,泡一杯奶子,或者,就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已经朦胧的晨光,静静的想自己的心事,体味爱与被爱的感动。
有时,她会哭,很小声音的抽泣,我的心立刻就会痛痛的缩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恨不得立刻就到达她的身边,把可怜的女孩抱在我的怀中,让我的胸口承接她所有的眼泪和无助。
终于决定了,去看她,看这个给了我无数个不眠之夜,无数次温情的女孩。
2001年9月22日,我上了开往湖南株洲的火车,24日,用我的眼睛看到了已经深深爱上的女孩,那是一个皮肤略黑,骨骼纤瘦,但很文静,很秀气的女孩,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还记得那天她是穿着仔裤的——后来她告诉我,因为我喜欢她穿仔裤的修挺。是的,修长的仔裤衬托出她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部。和我们聊天里所知道的她没有任何出入,但,又有好大的不同,因为,当时的喜悦是没有任何办法表达的。尽管,当时那么累,那么疲倦,不愿意说话。
后来她曾问我“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丑?有没有喜欢上我?”“是啊,第一眼看到你,觉得不是很漂亮”,我轻轻拧住她的小鼻子“好冤枉啊,被一张相片就给钓上了”。只是没有告诉她,其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喜欢的,是她那份为爱沉迷痛苦的痴情,是那颗清纯忧郁的女儿心。不在乎所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领如蝤蛴,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惊艳,要的是那份“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逆游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的古典,久远。
从语言的轻灵中到了现实的厚重中,还有一些不适,但,隔膜很快就消失了。陪她玩,陪她去唱歌,陪她去操场看星星,等她上课,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吃饭。
十月一的那天,陪她回家,本来不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的,可是,因为她的粗糙,我的任性,结果一个小小的情节很自然的就被她的妈妈知道了,当时,我的脸好红。可是,没有什么能妨碍我们对爱的享受,相互的拥抱,总是如此的投入而深沉。
几天后,我去了上海,准备当年的考试。可是,被相思与爱折磨着,没有办法安静。于是,爱到最深,也做到最疯狂,是放弃考研,远涉三千里的山水,从上海一路向西,直到湖南。小女孩就在车站的出站口等着我,早已习惯了寂寞,习惯了自我,以骄傲和清冷给世人看,很久都没有感动的喜悦了,可是,就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一种好异样,好温暖的热流淹没了我,眼角热热的。没有说太多的话。但那个女孩还能记得吗?那夜,我整整的抱了她一晚上,那么依恋,不曾松开过一分钟。
我们就在学校外不远的小村中租了一间屋子,做我们的爱巢。屋子前是一泓浅浅的水塘,更远处,是幽绿的小山。屋子满小,很简单,有一张木制的桌子,可以写字,看书,或者玩游戏。一张不大的木床,可以供相爱的人缠绵,依偎。一架布制的衣柜,挂上两个射手的甲胄。一面北向的小窗,接受世界的阳光和祝福。是的,就在那间屋子里,我们一起拥有了彼此,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那间小屋,浸润了我们太多的味道和记忆。
而今,"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我的眼泪已经流落无数,那真的都是记忆了。
她是一个有时任性,有时乖巧的女孩,生气时就不理我,嘟着小嘴,不吃饭,或者,赌气跑出去,不回来,我只好嬉皮笑脸的去找她,去求她,哄她回来。看到我说好话,求她啦,小东西会立刻高兴的笑,然后拉着我的手,乖乖的回来。同样任性的我有时也会生气(那时候自己好幼稚,弄的爱我的小女人哭了无数次。这一年中,我经历,改变的都太多太多了),她会很着急的来逗我,甚至会急的哭起来。她的眼泪是打败我的最强大的武器,只要她的眼泪一落,那么,就已经是说,我的生气已经结束:只要一看到她的眼泪,我的心立刻就会软下来。生气过后,两个人总会拥抱彼此,每一次争吵过后,两个人的心会靠的更近。
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去吃小吃,一起去买水果,淳朴的店主都已经习惯了我们的共同出现。如果我先去或她先去,他们总会习惯性的问“她(他)呢?”我们彼此讲给对方听,然后,看着对方,无言中紧紧的拥抱。抱的那么用力。
天气好的时候,也一起去城里玩,我们简称为“入世”。暖融融的秋阳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手拉手没有目的的就在大街小巷闲走着,往往会用去一整个下午甚至一天。那座古朴陈旧的城市里,留下了我们太多的足印。
那年的11月19日,是狮子座流星雨的时间,据说,那是到当时为止,最为灿烂的落星。我们就站在小屋的阳台上,仰望冬夜幽深无边的天空,等待着那些美丽的星子。“佩佩,我有点冷。”“哦。”我轻轻的环住她的腰,-----她的小蛮腰也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她软软的偎在我的怀里,发丝在我的鼻端弄痒我的触觉,她的幽香淡淡的飘在我的周围,她的丰满挑逗我的欲望。而我,我一直都喜欢我的女孩瘦瘦的腰,翘翘的小臀的。流星终于出现了,无数的星如洒落的光芒滑过夜空,一如梦境的不真实的美。“make a wish”传说中,在流星夜许下的心愿,都会实现。心里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安安静静的守住自己的小射手,过完这一辈子。多么希望传说能保护我的愿望,能守护我的付出。
乡间小路多泥泞,湖南深秋多风雨。进入十二月,正是湖南的雨季,阴冷而漫长,有时几天都看不到阳光,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快要冻死了。那个小女人紧紧的掩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象一只土中的鼹鼠,傻傻的看着我,然后,我会笑她“尤抱琵琶半遮面,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害羞啦?”然后冲过去,把手探入她的被子,搔她的痒,冰她,她会如被抓的小鸡一般尖叫-----写到这里,我笑了,往事曾经如此美丽,美的让活在现在的人忍不住要绝望。
她喜欢看卡通,樱桃小丸子,名侦探柯南,还有宫崎骏系列,宫崎骏的还好,如天空之城,风之谷,千与千寻等等,我也很喜欢看,可是,柯南,尤其是小丸子,就实在不敢恭维了,她呢,却偏偏喜欢的要死,不但自己喜欢,还要拉上我一起喜欢。结果就是我坐在她的旁边,她看小丸子开心的肚子笑痛,我却苦着脸忍住头痛。
看书累了,或在屋子里呆久的时候,就喜欢傍晚的时候,在校园里,在田垄间慢慢的散步,看夕阳在山,看红霞满天,她倚在我的肩头,挽着我的手臂,象孩子一样的依恋着我。那座远离城市的小小的大学里,重重叠叠的,都是我和她相爱的痕迹。
感情就在每天的相守相伴中沉淀,积累起来,从最初的激情相拥,到后来的相视而笑,到后来的相溽以沫,感情每天都在加深加重,已经不仅仅是爱,还有了经历岁月的浇灌而有的亲情,那时,我以为,凭这些感情,就算支付下辈子的厮守都已经该足够了吧。
那段日子是如此的快乐,她如飞翔在空中的小小的彩蝶,舞动她轻灵的翅膀,再也看不出曾经那么有过的那么重的伤痕。真的,仿佛不经意的伸伸手,就可以抓住空气中流淌的幸福,仿佛每天都被快乐与满足打击着,头都被打晕了。如果幸福再多一点,我们就会被涨死。尽管不时的会有吵架,会有气呕。
快乐总是过的太快,那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已经可以嗅得到空气中硝烟的味道,我以为,那是为们所做的祝福,却根本不知道,那是写给我们的挽歌,我以为快乐已经开始,却根本不知道,开始的,是快乐的结束。
她的伤慢慢的愈合了,对我的依恋慢慢的少了,再没有当初的激情与紧密。她开始给他写信,在QQ上,她又找到了他的朋友,甚至,一个不相识的人只因为网名与他有联系,她也很主动的去打招呼。到最后,是2002年的八月,她说,要去上海与北京看艺术展览会。然后,她去了上海。那个男人所在的城市。而我,就在遥远的福建,一个人,等着她回来。她没有见到他,不是她不想见,而是她知道对方不会见她。展览会结束了,她直接回来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北京了呢,她说,没时间了。那一刻,心头的血一丝一丝的渗出来,没有感觉,没有疼痛的麻木。我无言,我仰首望天,惟有沉默。
只是,我仍然不愿意放弃,毕竟,当初的真爱和快乐曾如此令人感动和眷恋。虽然现在如此心碎!!轻易放弃不是我的本色,于是,收起所有的心酸与失落,用所有的力量去爱她,多么希望,她能感觉到我的付出,我的柔情,我的不舍!然后看着我,抱着我,再对我说出那三个字。
很多年前看水浒,好多情节都湮没了,但阮氏兄弟的一句话,却一直记忆至今,仿佛昨天才读过一般:小七拍着脖子,“一腔子血,只卖与识货人”。是的,一份情,一颗心,只要被珍惜,被明白,生死又有什么!
甚至她的生日礼物都已经买好,只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我悄悄的出现在那个遥远的城市,出现在她的面前,惊的她说不出话来。
可是,所有的努力都无助于事,最后的一刻还是来临了,带着狰狞的面容,它出现在我的面前,如同命运一样不可逃避,——或许,那本身就是命运?我只有无言。
已经有很久都是我我给她电话,然后两个人说说话,我太累或太忙的时候,她几乎不会主动给我打,明白她是一个不很仔细的女孩,但我仍然忍不住,忍不住失落的酸涩。她不知道,她主动的一次,将会给我多少快乐与欣慰!“既然说爱我,为何总是不在心间?”我愤怒过,但也只有忍耐。因为,我不愿因一棵病树而忘却了整个森林。11也25日,星期天下午,5时一刻,我去吃饭,仍然如往常,没有她的消息,习惯的接通了她的电话“在做什么?”“刚下网,要去吃饭了”“上了多多久啊?”“从下午一点多点”“这么久啊”“是啊,想等你上来的,一直等到5点多”。一股不可抑制的愤怒如火山爆发般出现了,“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我以为你会上啊”“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很久不随便上网了吗?”没有想到我就算了,为什么虚伪?为什么狡辩?她没有说话,而我,也淡淡的挂了电话。晚上,还是我给她电话。然后是漫不经心的对话,我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是玩笑,也是宛转的提示,那么“我们分手吧?”有好几次,她也这样的开我的玩笑,然后我很害怕的样子,赶快投降。可是,今天,“是吗你决定了吗?好吧,再见。”。然后是令人窒息的断线声,世界在瞬间沉入了深渊,我的愤怒要把心脏融化了。
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知道自己错了。于是,拨她的电话,没有人接,拨她宿舍的电话,忙音,我又试着拨其它宿舍的电话,然后,她们告诉我,“她睡了”。不相信她可以如此坦然,继续拨她的宿舍电话,“她睡了”。。。。。。第二天上午,晚上,我继续着昨夜的动作。她冷漠而平静的口气“我和你已经完了”。甚至,怕我再找她,她让她的同学打我的电话。电话中,我听到无数的声音向我倾泻而来。我已经好软弱的身体再也站不住,坐倒在了床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只能问“她不高兴了,还有你们帮她,陪她,理解她,那,我呢,有谁来理解我,有谁来为我说话?”一片声讨中,我,要疯了,但没有听到她半句的阻止,任凭一群不相干的女人践踏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她毫无表示!!!!
记得曾逗她玩“小东西,拿把弹弓就当黄金箭,你也敢当射手座?来,让我教你几箭,让你看看什么是射手本色。”“怎样?”“说射你左眼,”“切,就不射我右眼?”“喂,有点创造力好不好,还没有老呢,怎么就如此呆傻?”“那?”“那,听好了哦,说射你左眼,就绝对不会射到你的。。。。。。小屁股上”“哈,你玩我”“痛啊,轻点啊”。当时的欢笑仿佛昨日。
十二月八日的射手终于要与十二月九日的射手比箭了。世界已经从我的眼里消失,我能看到的,只有她的箭,金黄色的弓弦,金黄色的箭锋。上帝在旁边说“依照剧本中的情节,你们。。。”已经过了半生,从来都是很执着的存在着,尽管有时觉得生命太难以捉摸,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今天,忽然觉得所谓的生命好可笑,好滑稽,我扭过头去,面对上帝,生平第一次,我说了粗口“妈的,什么狗屁剧本,我都要死了,还说什么情节,混蛋上帝,还来说风凉话笑话我!”同时,我眼角的余光仿佛看到一抹金黄色的闪光。然后,我的胸口仿佛被一个巨人用手撕裂,在一刹那间,就被血淋淋的分成了两片。灵魂飘出了躯体,我看到自己的血流满了胸襟,流遍了身体,满地都是四溅的血花。
上帝只有叹息,摇头“你的箭法实在好差。”只是,他没有看到,弓上的弦早已被我卸掉。
君,你有听到过心碎的声音吗?心慢慢的裂开,裂成千片,万片,裂成用尽今生所有时间都无法修补的碎片,落在尘埃中。你能听的到吗?远在千万里之外的我的小小的射手,那每一声破碎,都代表我对你最深的爱与最不忍放弃的痛!
很早很早就知道了射手,知道那是一只举弓射箭的半人马,只是一直都不懂,它的箭是做什么的。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那是射向爱人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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