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学工广场,白羊座特别征稿启事
在2002年的秋天,我考入了一所理工科大学。其实在当时就非常懊悔,凭白羊三分钟的热度和粗心大意的毛病,如何能学这凡是都要小心的工科啊?
而且如今的大学也不是那么好念的,比如周二,是最痛苦的,一天八节课再加晚上两个半小时的公选课,周末所积聚的一点元气在这天要消耗大半,但也正是在这黑色星期二,我遇到了巨蟹。
巨蟹其实并不是很大的螃蟹,而是一只Pretty Boy。他是巨蟹座的,所以我以后一直用这个称谓来当作他的爱称。(其实他个人对这个名字是不满意的)。
按照惯例,首先我跑到教室倒数第N排占了个座位,然后非常之不雅的倒头就睡,视教室里众男生仿若无物。
台上的女老师没完没了的聒噪只会让人更加疲惫并且睡得更香,不知道为何,课堂上一阵大笑,笑声把教室涨得满满的,象一只欲升空的热气球。不幸的是嗜睡如命的白羊被这莫名的笑声惊醒,幸运的是白羊就在这个时刻看到了巨蟹。
睡眼朦胧的我被旁边这个东东吓了一跳,依稀记得在我趴下之前我的左边干净得只剩桌子和椅子,现在不知打哪儿蹦出个人,心态有点不正常是可以理解地。
我瞄了他一眼。一种奇异的感觉促使我瞄了第二眼。最后演变成了凝视。他的脸部轮廓比起一般的男孩要生得柔和一些,但鼻子特别挺,头压在手肘上,很安静的样子。眼是闭着的,睫毛很长而且异常敏感的翘着,仿佛一阵风过都可以触动他的神经。他长得并不好看,所以我不会从欣赏的角度观察他,只是冥冥中一种预示牵引着我去看,去感受,去了解,继而爱上这个男孩。
夜风中散发着秋的味道,迷迷糊糊的女生,有点烦乱的教室,不期而遇的男孩,暧昧不明的状态——我的心却如一枚胡桃被敲开了外壳,坚果的那种清涩又微微带点辛辣的感觉一下子就弥漫了整个内心。
“一见钟情”,真的是很旧很土的词汇,在世界各地每天不知道可以发生多少,我想起了湄南河上少女与情人的相遇。金阁寺落了一地的樱花。罗马大斗兽场上方回旋的咏叹调。布拉格黑暗清冷的街道。卡萨布兰卡独具北非风情的酒吧。这些都是浪漫的起源地,浪漫如小溪一般蜿蜒至此,没有人能够解释,为什么我在那种四周都是干枯色调的地方遇见他。
没有人清楚,感情是怎样在一个披头散发营养不良脸上写满困倦的女孩和一个穿着最普通的校服外表平平的男孩中间产生的。而且还是第一眼就有感觉。我穿着一个星期没洗的旧牛仔衣和脏脏的球鞋,椅子上放着沉重无比的书包。我一边用袖子擦去新流出来的鼻涕,一边看着他。普通的男孩子啊。裁剪简单的校服衬出他面庞的清秀。Pretty boy,是的,我清楚我喜欢的就是这一类男孩子,放在家里便于收藏,又不会担心他同黄金美色等一系列毒物化合。
他不知道,在他熟睡的时候,我已经做了一件和他有密切关系的事,我就是如此任性,在未经任何人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找到了我想要的人,并决意不离开他。
谢天谢地,他终于醒了。他问我老师讲到哪了。我说不知道,谁听她讲课啊。
于是相互交换课本。翻了几页,相视而笑,好难。
这是一场很有默契的心灵旅行,我们发现彼此的爱好和兴趣惊人地相似。对高考有超然的领悟。喜欢王菲和周杰伦。注重亲情和友情。逐渐适应和摸索大学里的生活方式。
公选课快结束的时候,他邀请我下周和他坐一起上课。
第二次上课,我们互留下QQ和电话。但彼此并未联系。
一个平淡无奇的周四黄昏照例去值班,日子是匆匆的,我让自己也变得匆匆去追赶时间的步伐,燃烧青春岁月的激情。在穿过垂着紫藤蔓的回廊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闪而过,是眼底的,是心底的,其实我早已朦胧又清晰地意识到,他在我心头已漾起一泓清波,表面上只是点点涟漪,实际上,这种情感化合物是溶于水的,每一个分子都渗透我如水的灵魂。
对球场上所有的人,或漠然视之,或视而不见,唯独看见他在回廊的那端,浅浅地笑着,笑得波澜不惊,但那笑容仿佛是黄昏温吞的夕阳,不紧不慢地斜射过来,我的心仿似教学楼新洗过的玻璃窗,吸收了他笑容余温,一部分折射入内,舒舒服服照着内心的一桌、一凳,某块黑板或某个角落,另一部分反射到回廊的那一端,给予这笑容的主人我最真诚的回馈。
“巨蟹,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我像一个普通朋友那样对他寒暄,垂下眼睑,不想把一腔柔情过早放肆泄露出来。
“和同学去公园玩了一天,蛮开心的。”
“哦。”
“你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让我不知如何应对。
“呃,我想,应该是我一贯穿得比较邋遢,今天偶尔整齐了一点吧。”我似笑非笑痞了他一句。
这下轮到他不知如何应答了。呵呵,我们两个都是拙于表达却又故作老练的孩子。
“既然难得整齐一次,加之我又刚好还剩几张底片,不如找个景点照两张相片吧。”他下意识地摆弄着他的相机,轻轻地说,“我的摄影技术还不错哦。”
那是深秋,西院的景致相当不错,现在想起来,那天身穿湖蓝色外套,白色高领毛衣的我,在飞马广场的喷泉旁边,是否笑得人比花俏。
说起那件湖蓝色外套,平常的款式,不菲的价格,当时在武汉广场第一眼看到时便爱不释手,只因为湖蓝的底色上用暗银色的丝线绣了一个“S”,我一直喜欢实质纯粹形式暖昧不明的事物或人物,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给人以名牌衣饰高不可攀深不可测的感觉的孩子,但只要用手去触摸,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柔和冰凉。
巨蟹亦是如此。两个渴望最终回归宁静的人在喧嚣的尘世中装出在乎一切功利,为此不停奔波、劳累,以期达到心灵平衡的支点,但一旦遇上本质相似或相同的人,在两颗心相互辉映之下,才发觉只想要一个小小的家,让两颗苍白的灵魂不再沉沦,彼此救赎,得到温暖和慰藉。
临到告别时,我问他能不能教我计算机基础知识?那个时候,我正在为计算机方面的一些最简单最原始的概念搞不清楚而苦恼,而他虽不算计算机专业出身,但好歹比我强,所以我就委屈将就一下子啦。他爽快地答应了,时间定在周日早上八点钟。
星期日早上九点,我从床上跳下来接电话,电话那一端传来他的声音,清爽又富有弹性,像夏日清晨刚刚从树上摘下的水果。
“白羊同志,我来报到了,顺便叫你起床。”
“不是说好八点钟吗?”我的声音中含有那么一丝委屈。
“我怕你昨晚睡眠不够,因此推后了一个小时。”
我当时很想说,巨蟹你真的很体贴。但我没有对他说任何话,因为我怕一旦说出,便覆水难收。
我理想的生活方式和爱情构想可望而不可即,像在水一方的伊人。
这个构想来源于一个古老的德国童话。我是一个被女巫囚禁在森林漆黑古堡的女孩。我叫莴苣。一日,英俊的王子打猎路过,蓦然回首,瞥见了我的绝世美颜,王子想拯救我。我也想拯救自己。我们在拯救中创造自己的爱情。
我把漂亮的头发结成一根又粗又长的辫子,然后放下去让王子攀沿而上。他能在我的掌心开出诡谲美丽的花。他的眼睛是莱茵湖里最深的一块蓝。他把象征王权和高贵血统的王冠和王子的佩剑放在我的脚边,单膝跪下亲吻我的小指。我的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珠宝,唯一的装饰是鬓边的一朵白蔷薇。但在他心中,我是比阿尔卑斯山顶峰的冰雪还要纯洁的圣女。
这是情剑在我心中留下的划痕。它是标尺。用于衡量现实中的爱情。我对爱情想得过于唯美,因此,对世间男男女女的分分合合显得异常失望。大团圆结局,失望。第三者插足,失望。男主角或女主角意外死亡,还是失望。
但遇到巨蟹时,情况已是大大不同。我在俗世中活得有滋有味,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行为、性格自成两个不同体系。境由心造,理想的爱情也可以在现实中以另一种形式来展现。
和他一起去吃兰州拉面对,我也可以认为是在吃法国大餐。
穿着校服去自习时,我想象着是身穿华美的旗袍,披着白狐披肩,挽着西装革履的他,在深秋时节一齐到三十年代的霞飞路上漫步。
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臆想,但在现实中能够和我的臆想合拍的主角,也只有他一个。其实我离真实的他不远了,他在岸那边,中间隔一条臆想的河流,我在河上架了一座桥,可惜我迟迟不敢迈步,怕桥的质量出现问题,又让自己重新跌入臆想之中。
一天晚上与他在街边散步,我的鞋走不了十步鞋带就散一次,这样走路自然异常辛苦和烦心。
他浅浅地说:“你系鞋带的方法不对。”
我惶惑:“没有啊?!系鞋带难道还有什么特殊方法?”
他蹲下来,替我打结,系紧。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温柔,在这夜色如水的晚上,在车来车往的街边,在霓虹灯与街灯混合的光线地带,那一种奇异的感受排山倒海向我扑来,奇异地让我颤栗、幸福,软化我坚硬的外表,让我的恬静温柔霎那间释放无遗。
我仿佛意识到了一点什么,那种奇异的感觉就是爱。虽然它像龙卷风一样来得太快太猛烈,但我可以清楚地辨析:我爱的是那么真实的一个人,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还有他的缺点和坏习惯,都是我所钟爱的,我所纵容的,那么熟悉,并且深深地渗入我的皮肤,让原本干涸的肌肤得到最大程度的滋润,最后如玉兰花般绽放。
我想,我是否应该跨越心中障碍的河流到达彼岸?徐志摩说过:“在冥冥之中我寻找着这世间唯一的真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那样矜持而自尊地两两相望,会不会因此而错过这唯一的爱?
“我真是个孩子”,我自我解嘲道,随即悲哀的望着他,“可是你喜欢小孩子吗?”
他靠近我,把下巴搁在我的头上,轻轻但坚定的说:“喜欢。”我仰起脸,看着这个183cm的男孩,心想,这将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我恋爱了。每天心里牵挂着他,稍不留神,少女的琐思便逸到风中,我赶忙用长发紧紧系住,不让人看见心事。
天气越来越冷,我的心却越来越暖,以前的阴影,所有的不快乐,都一一在他温柔的话语中逐渐淡化,我也学着那些心灵手巧的女生,开始为他织围巾,把我的爱意一针一针的织进去,熬了几个通宵,终于大功告成。
平安夜晚上天气是非常恶劣的,飞沙走石,但我的心情并不坏。我构想着在我替他围上围巾的那一刻,他会对我说:“我爱你”,就像世上千千万万情侣在热恋时说的一样,热烈又缠绵。虽然我不愿意把喜欢和爱分得太清楚,但孩子气的我就是想听那句话,如同小时候渴望得到副食商品店的梅子一样,其实并非想吃,而是想要得到,心里会稍稍安定些。
在昏黄的路灯下,气氛变得温情无比。我默默从包里拿出围巾替他围上,却没有等到他的那句话。聪明如他,又怎会不清楚我的用意?
我仰起头,清清楚楚地听见他说:“我真的不确定……对不起。”
两朵雪花飘进了我的眼睛,下雪了。于是冷冷的寒,寒寒的冷。雪花化成失望的泪,淌进心底。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过于急切地想要得到能给我温暖和安慰的那种感觉。我能够理解他,因为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将我咀嚼、消化、吸收,我只是强烈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没有安全感,怀疑一切,一旦他给我的安全感减少,我便会反常,容易陷入回忆的沼泽。
我知道我不那么健康,其实他也一样。我们的确是宇宙中的两个独立个体,彼此吸引但有些类似的个性又将我们排斥,使两人之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阻碍。
应该承认自己的不舒服,但只是挥挥手,微笑着告别。他垂下头,不知所措。我忽略了他的过去。他也有回忆和伤痛。他也是个内心有空洞的孩子。
在爱情的棋局里,每个人都想处于一个有利的位置,能够进可攻、退可守。双方都害怕在爱情战争中成为受伤的一方。我不愿想象,在某个漫漫长夜里,一个神情落寞的女人倦缩在一个角落自怨自艾凄厉又无奈地舔着自己的伤口,而且这样的夜晚,也许会有很多,很多。
圣诞节,在寝室昏睡一天。
无语。年年学校元旦游园活动已是传统节目,作为擅长歌舞的学院对这次活动自然异常重视,但四六级考试的临近让高年级同学分身乏术,所以这次活动很显然要让大一的学生会成员来办。
我藏起自己的不安,投入到工作中。爱情,是那么脆弱地不可触摸。稍微的主动,便换来两厢尴尬。我知道,刻意让他表白,只会令他更加无所适从。
有时,会有些惶恐。我不要那么快长大,觉得自己如同一朵还未绽放就业已凋谢的花蕾。其实,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也有过去,他也会惶恐。我和他都害怕过早承诺却遇到不能兑现的局面。更何况,过于混乱的曾经让他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把握。
我知道他是一个慎重的人,诺言一经说出,便要为说出的话负责。所以,不想让他为难,于是避开这敏感的问题。
12月31日。游园开始。我参加了,他也参加了。没有同他讲话,只是在节目进行的过程中,把他当成一个必要的参与者提问。他有时离我很近,有时又离得很远。虽然公事为重,但我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越过那芸芸众生追寻那高高瘦瘦的身影。正面的,背面的,侧面的……都让我为之动容,那份怦然的感觉宛如第一次的一见钟情。
巨蟹,很想为你吟一首诗: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此/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为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进/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你终于无视地走过/朋友啊/那落了一地的/不是花瓣/而是我凋零的心。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他缓缓地走过来,静静地说:“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
我没有理由不跟他走。
当背景变换成幽静的林苑时,我的心也变得安静,像一泓黑暗幽深的泉。他把手放在我肩上,我抬起头看他的眼,他的目光坚定又温和,这个时候不太像Pretty Boy,应该是Gentleman。
可能要进入倒计时阶段了吧。2002年将成为历史,新的一年又将带来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十。风悄无声息地拂来,像静电一般,让我白色舞裙紧紧地贴在身上,温柔又冰凉;
九。不知道天上明亮的星星是地上的街灯,还是昏黄暧昧的灯是天上的星星;
八。竹林发出窸窣的声音,那是竹子与风在调情;
七。黛青色的教学楼在黑色的天空中隐约看得出轮廓,我希望我是停在那古旧屋檐上的一只鸽子;
六。有零碎的烟花在天空中如流星般绽放随即陨落;
五。超市、食堂、书店在和平安详的气氛中沉沉睡去;
四。含混的灯光和月光化做一条银白色的带子,如蛇般紧紧缠绕着假山;
三。常青树在池中投下自己曼妙的影子,风情无限;
二。林苑一隅腊梅的暗香扑面而来,惹人心醉;
一.所有的路灯一齐熄灭,整个世界最终归为宁静,这个时刻让人更加真实地触摸内心,思想无须受理智的任何束缚,只剩下我和巨蟹夜半私语。
在听到远去大群人伴随着亢奋音乐的欢呼声的同时,我更加清晰地听到他说的话。
是的,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在2003年元旦零时,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说:“我爱你。”
这一切,原本是流水状态的世界突然凝固,静止。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对我说这句话,让我欣然的是我知道他的话是发自内心,而不是说出来让情人高兴的花言巧语。
“谢谢你……给我一个倾吐心声的机会……我无法想象,失去你我有多惶恐和无助……只有你能帮我……”
我的眼里溢满了幸福,“看,我们是去年认识的,我为我自己信任你找到了理由……”
元旦游园之后意味着这个学期所有流光溢彩活动的结束,考试周来临了,校园的气氛在昏暗天际的映衬下显得肃穆。教学楼被每天自习的人占得满满的,因为文科要背要记的东西太多,这多少与安静的教室不太协调,所以白羊每天都窝在寝室啃书,生怕门门红灯的噩梦终于有一天到来,悔之当初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不管怎样,白羊还是硬着头皮去考了。做完之后感觉大慌,好象做的每一题都有问题,只好天天祈祷评卷老师放我一马,并做好最坏的打算——四处打听一个学分的重修费是多少。
到元月21日,呜呼呼,所有的科目都已考完,不管结果如何,先回家再说。
我没有和巨蟹道别。我是一个独立个体,张扬而且不受拘束,虽然通常情况下我会是一个温温婉婉善解人意的姑娘,但温柔并不排斥坚韧,温柔也绝不等于依附和毫无主见。我是白羊,而不希望在做任何事的时候被别人打上“巨蟹女朋友”的烙印,虽然有人在网上说我泼辣,太过花俏和招摇,事实上,洗去不实和浮夸的铅华,我依旧是那个皮肤偏黄、穿着旧牛仔裤的平凡女孩。
在家的日子混乱而散漫,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这对家教甚严的我算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通常会睡到下午两点,然后抱着一堆零食看盗版光碟。五六点时可能穿戴整齐去租小说还碟片或者是上网。然后回来整理房间或者是自己煮饭炒菜和煲汤喝。
晚上总是坐在床上狂写N个小时抒发心中的不适。我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工作,并非为了彰显我的不同,只是在白天酝酿不出文字的花雕。我知道与此同时,巨蟹在办公室里写他所喜欢的程序或者设计他喜爱的网页。
我用手机发短信给他。他随即回复。就这样,直到我太倦而睡去。
二十多天的寒假就这样耗完了,我已不像孩提时那般渴望着过年。拎着大包小包来上学,才发现自己对武汉有了一份眷恋,因为心中无时无刻不是牵挂着他的啊。
我们不再以“freshman”的姿态新奇地去观望这个学校的一切,我似乎觉得自己又成熟了许多。有人开玩笑说看我的面容像大二的,文字像大三的,声音像大四的,其实我才18岁,18岁而已,却想尽了80岁的事。
虽然我依旧维护着自己可笑的独立和敏感的自尊,但却想有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多一点,再多一点。
某一天忽然惶恐地发现:我毫无节制地透支着自己的青春和爱情。这样挥霍无度的人生。
我试图改变什么,向往如水的生活和爱情。陪你把风景都看透,陪你看细水长流。要留得久一点,也要留得好一点。
我决定去他兼职的地方应聘。因为纯粹的爱慕或迷恋太过虚妄和飘渺,感觉是不可捉摸的,很可能下一刻就消逝,惟有掺入很多巩固爱情的因子,爱情才有底蕴可言。
我极力把我和他的关系拓展到一个新的领域,面试还算顺利,不久我就开始了我的实习生涯。Work Partner,感觉确实不错!
这是我第一天正式上班,在办公室里兢兢业业做事,等着他下课之后过来一起吃饭。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啊。可是,四点,五点,六点……时间象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见行见远,可他为什么还没有来?难道他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沮丧地想着,打字的速度也因心情低落而变得越来越慢,而且文字稿件频频出错。
七点多了。我饿得胃痛,而且心好象也跟着隐隐作痛……莎拉布莱曼不真实的女高音在我脑旁隐约回旋,真是郁闷啊。
值班终于结束了。我垂下头,无力的迈开脚,一步一步下楼梯。为什么不来啊,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失去依靠的感觉,整个人都悬浮在空气中,我果然只是个孩子。极力用嘴扯起了一个弧度,很想告诉自己不在乎,可嘴角溢满的全是伤感。
突然,透过玻璃门,我看到了那个让我不忍提又不忍放下的身影,他到底还是来了……蓦然发现,他一直就在我心底,陪伴我的呼吸。
“白羊,下班了?!”他的口气像和一个普通同事淡淡招呼。
“是啊。”我很疲惫懒懒做答。
我的不适尽收他眼底。
“我已经吃过饭了……我是故意这样做的……我不希望你作为一个新人进入这个机构时有太多负面的影响,你是凭借自身的实力进来的,而不是靠着我女朋友的身份走后门……如果我今天去了在旁边指导些什么,长此以往,你的依赖性会越来越重,继而丧失独立的自我,这样的你,就不是我所钟爱的白羊了。你明白吗?”
原来如此。只是我性情中敏感的特质在作怪。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眉宇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质,当初,就是这种气质深深吸引住了,让我义无返顾,让我执迷不悔。
情不自禁地,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巨蟹,我是一个那么情绪化的孩子,让人照顾,又时时刻刻表现出自己的独立和坚强。其实你也是有缺点的孩子。我们都是。虽然有很多星座学说告诉我白羊和巨蟹天生不和,但我相信,我们能够很好的互补,互相倚赖,互相迁就,继而演变成互相包容,互相信任,互相支持。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手,转过头,抿嘴一笑。
“我的白羊还是小女生。”他意味深长地笑。
是啊,有时喜欢把自己藏得很深的白羊,其实也会像现在这样冲着心爱的人单纯不设防地笑得一脸明亮。
巨蟹,原来你一直都住在我的身体,守护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彻底明了爱的真谛,那是德兰修女的一段话:
爱是永恒的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较人家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是包容,凡是相信,凡是盼望,凡是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月色摇晃树影,摇下几滴湿润。今年的第一场春雨随风潜入夜。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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