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白芷,魔羯座特别征稿启事
“谁是你值得一辈子去爱的女人,无论多久从不散去的温存;谁是你值得一辈子去爱的女人,醒来身边望着你的清晨。”
和熠的重逢是在去年夏天。
“芷,是你吗?”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一个身着棉质白体恤和深色牛仔裤的男孩低声问我。
“哦,我是。”奇怪,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脸庞,我竟然记不起他的名字。为了避免接下去的尴尬,我主动让他留下了联系方式,然后借口还有事,匆匆离开了使馆。
再次翻出那张留有Y号码的纸条已是几天以后了,我忽然心血来潮,想起给Y打个电话,我对自己那天在使馆的失态有些内疚.熠是我高二时的同学,虽然同窗一年,我们却从来没有讲过一句话。阔别三年,我已经模糊了对熠的记忆,要不是那天他在使馆叫住我,也许我们已经成为陌路人了吧。想着想着,不由伤感起来,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如此脆弱,如此容易被淡忘!
电话那头传来熠慵懒却又极富磁力的声音,“喂,你好!”这个家伙,这么晚了还在睡觉,“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故作礼貌。熠听出了我的声音,有点高兴与意外。我们约好在“天语”见面。
因为初中时有过被一只痴情天蝎足足缠了六年的惨痛经历,已经到了该浪漫年龄的我久久不敢轻易涉足爱情,怕受伤,也怕承担不起。无意中知道熠竟然也是只天蝎,心底忽然有股异样在涌动,莫非我这只魔蝎天生和天蝎犯冲?隐约觉得也许我和熠会有故事发生,来不及多想,熠就要出国了。临走前,我问熠准备得怎么样了,熠说:“差不多了,只是总有带不走的东西。要是能把所有东西打包进行李就好了,我要把你当作行李一起带去G国。”我傻笑,真不公平,为什么进行李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熠走了,偶尔会有电话来,谈谈他在G国的生活。一个月后,我去了B国,我俩所在的城市不过相隔两个小时。两个孤身在外的人总是特别容易有相同的话题,相同的感受,于是乡愁和落寞让我们俩一下靠近了很多。电话开始频繁起来,话题也越来越多地谈到了感情方面。我是只保守的魔蝎,从不曾涉及过感情,熠是这么久以来,和我说过话最多的男孩,我们在短短几天里甚至把高二时一年的话全部说了个遍,我们谈过去的老师同学,谈各自的家庭,谈将来的理想,事业和婚姻。我说我将来最大的心愿是找个爱我和我爱的男人,有一座属于我们自己的宽敞的房子,生一大群小孩,养一大堆宠物,我就像生活在天堂般幸福的女人了。熠说他不喜欢宠物,如果将来房子的主人是他,我就绝对不可以养宠物,他和宠物势不两立。我说你放心,你不会是我房子的主人,将来我会有100只猫和99条狗,欢迎你来做客。熠说他可不敢来。熠常常会在电话里逗我开心,想方设法地逗我笑,和熠一聊天,我整个人都变得很轻松。渐渐地,我发现我越来越依赖熠了,竟有些喜欢他了,那是我第一次开始喜欢一个人,没来由的喜欢,真真纯纯百分百的喜欢。只是当时的魔蝎怎么也没想到这只天蝎有毒,沾上了会受伤……
知道熠有女友是在我们重逢后的第115天。真巧,那晚刚读完一本叫作‘第三者’的小说,便接到了熠的电话。熠平静地告诉我一切:“她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我一直喜欢着她。她刚和男朋友分手了,现在接受了我,我……”记不清后面的话了,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嗡嗡地响。一想到几天前还在电话里情意绵绵的熠,现在居然要和我做永远的朋友,我感到被骗的耻辱。原来这么久以来都是魔蝎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在尽心编织着自己的理想爱情。天蝎只不过是无聊时进来客串的临时演员,戏终了演员就该各自回到原位。我用尽最后力气朝他大吼:“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挂了电话。既然开始便是一个错误,那么就让它立即停止吧!
十月的B国渐入深秋,满野的昏黄使得本来已经贫秃的街道更加凄凉,我独自漫步在安静的街道,忽然发现一个人的日子虽然孤单寂寞,却可以简单充实,远远胜过两个人温馨甜蜜后留下的绝望与伤痕。天蝎蜇人,魔蝎再怎么坚强,也最终没有逃脱被蜇的命运。虽然心碎,我一点也不恨熠,我该感激他对我还算诚实,没有继续选择欺骗,让我可以故作坚强地离开。可是一想到他,我的心还是会忍不住地抽搐,爱的伤太深,天蝎给的毒太重……
再次接到熠的电话,我的心已渐渐恢复了平静。既然忘不了,那就别忘,人总是有些回忆比较好。我们依然朋友般的交谈,只是再也不会谈到感情这个彼此都有意回避着的话题。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继续保持着这种联系,是因为心里对他还有爱,还是不服输的个性使然,又或是魔蝎一旦认准了,就不会轻易放弃的天性。固执地以为,既然沾了毒,只有用以毒攻毒的方式才能完全治愈。于是我再次陷入了天蝎所给的剧毒中……
去年圣诞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熠所在的G国一南部城市度假,当时熠回国了。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G国朋友Martin.因为有共同在M国生活的经历,很快我们就进入了话题。我们聊了很久,竟发现有好多的相似之处,我们都喜欢古典文学,喜欢周游世界,喜欢攀登,喜欢音乐。他带我畅游了他工作的城市,还去了邻近的H国共赏花卉,途中体贴又不失礼貌的举止打动了我。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容易动情。但我告诉自己:那不是爱,魔蝎一生只一次的爱给了那只让她中下剧毒的天蝎,不会再给其他任何人了。
假日结束,我又回到B国开始正常的生活。Martin每天一封电子邮件,雷打不动。他在信里说,我是让他第一次见了就眼睛一亮,从此以后怎么也无法忘却的女孩。我的独立将强,纯真自信令他着迷;而偶然显露的柔弱无助,冷漠无情又令他心醉,他深深喜欢上了我。可是我的心里处处都是熠的影子,怎么可能腾出空间给另一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我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中的毒更是无人能解,我不愿再受伤。于是我告诉Martin我不想谈感情,再谈的话朋友也没得做。Martin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那次以后,邮件里真的再也没了表达感情的话语,取而代之的是对去过国家所见所闻的描述。这让我安心。
新年不久是我的生日,Martin坚持要飞来B国看我,我推托事情太多,死活不肯。Martin有些失望,犹豫了一会才说:‘我要去N国工作半年,可能这半年见不到你了,能让我临走前再见你一面吗?我只想看看你,生活得好不好,看完我就走了。’我含着泪说‘No',他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后,挂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哭成泪人的我。我正在伤害一个男人的感情,为了一个伤害过我的男人。
和熠的再次相见是在G国他所在的城市。许是想他想得急,又许是想给他和自己多一次选择的机会,在他一声请求下,我毫不犹豫地飞去了G国。一下飞机,他将我紧紧拥住,我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决堤。那是我们第一次相拥,可是有什么在我心里深深触痛了。
在G国和熠一起的一百多个日子令我终生难忘。我们一起外出,一起逛街,一起买菜做饭,一起看电视,听音乐,走遍了那座城市所有可以去的地方。平常在家的日子,熠有时会教我练字。我说过我喜欢他的字,以前每次收到他的来信,总会爱不释手地一个字一个字读上好几遍,如今可以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和想象中他写字时的模样是那么吻合,幸福的感觉在心里蔓延。熠最大的不同,也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在于,他会毫不留情地当面指出我的任何缺点,然后耐心陪着我,帮助我慢慢改正。他说我写的字不好看,虽然认真,但缺少笔锋。他会当即拿出纸笔,按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教我。有时我故意把字写坏,惹他生气,他除了说我好笨,却从来没生过我的气。熠还是个做饭高手,每天都会想尽办法,变着花样撑饱我的胃。看着越来越丰润的自己,我有些担心,可熠却说,老婆,你再胖,总是我老婆,我都能抱得动你,放心吧!我感到身上的伤口正一点一点愈合,剧毒也在被一点一点地排出来。
很多时候,女人都是容易满足,智商低于情商的动物吧。当我完全沉醉在和熠一起时的幸福与甜蜜时,我竟忽略了一个事实:熠爱我,可也爱她,那个曾让他说出和我永远做朋友的女孩。不错,熠喜欢她在前,可我和熠相遇时,熠和她还只是两条平行线。她是在熠和我互生好感后又再次出现的,熠当时选择了她,可我和熠的心意都没变,终于熠选择和我一起,认定我才是最适合他的女孩。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又在往第二个火坑里跳,可我对熠的爱始终没减少。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终于和熠有了第一次冷战。我不会争吵,不会质问,拒绝使用任何发泄真实心情的方式,我只是选择了沉默,因为我害怕争吵过后,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发生;也因为我不应该阻止熠去爱另外一个女孩。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如果我给不了他要的幸福,就应该放手,让他自己去追求他要的幸福。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去关心另外一个女孩时,我的心又好痛,碎了般的感觉考验着我忍耐的底限。终于我选择了冷战,这令熠很气愤,居然反问我到底要他怎么做。我听了心里发寒:难道我飞来G国就是为了看你和另一个女孩卿卿我我?难道非要我说我看到你对她这么好我心痛,你可不可以不要瞒着我和她打电话,你才明白为什么我不再愿与你说话?难道就因为你说你的选择是我,我就必须忍受你对她不间断的关心和超乎友情的暧昧?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你的最后选择是她不是我。既然不能成为你的最爱,让你对我觉得歉疚,遗憾也是值得的。
自从有了第一次冷战,后来的沉默就变成了习惯。有时沉默久了,熠会受不了而大发脾气。我看得出他的确难过,可我狠下心,不轻易‘投降’。他让两个女孩为他伤心难过,自己受点良心上的谴责又算得了什么呢?熠每次发完脾气,都会像小孩子似地把我紧紧抱住,不许我离开。好多次真的想一走了之,可一看到他痛苦矛盾的表情,我就心软了,一下子原谅了他。爱一个人,就不该让他受苦,我决定用容忍的心帮助他一起忘掉那个女孩。可怜的魔蝎,在病得如此不可救药时,心里想的仍然是让她中毒的残忍天蝎。
‘It is always easy to say than to do.'说比做容易。要做到本来就不容易的事,就更难了。熠不大合作,每次试着问些什么,以为讲多了自然而然就不会再去想的我,低估了熠的记性。他拒绝讲很多事,我识趣地闭嘴。原来忘掉一个人是那么困难……
Martin还是时常从N国打电话来,问我过得好不好,讲些他在N国的趣闻,让我轻松不少,Martin从来不能让我不开心,他只会在我哭时紧张的语无伦次。我不懂这样一个可爱的异国男人怎么会喜欢上并不可爱的我,也许柔弱的女生总是特别容易受到怜爱吧。这又让我想到了熠,熠曾对我说过:我有好多地方比她优秀,他甚至找不出我的缺点,可他却曾毫不犹豫地选择过她,以为条件出众的我不会受伤,没想到可怜的魔蝎被击得一败涂地,浑身是伤……
终于到了离别的日子,我签证到期,必须回B国。熠送我去机场,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直到我转身走进登机室的那一瞬间,熠飞快地在手机里写下了一行字:‘老婆,我等你回来!’虽然以前熠也老是这么叫我,可机场的那一瞬我是如此感动,我对自己说:这次是真的了,我没有白来这一趟!
刚分开的日子度日如年,每天两个小时的电话总是意犹未尽。在分开的一周后,熠打电话告诉我和她分手的消息,我竟一片茫然,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自责感,我又伤害了一个女孩。熠反复说和她分开不是我的原因,她的脾气性格不适合熠。没想到这就是熠对花了几年时间去了解,去爱的女孩的评价;这就是我和熠要一起努力忘掉的,始终横跨在我们中间的感情。原来要结束一份感情可以如此简单?可是曾经爱过的人,付出过的心,始终还在,怎能说忘就忘得了,说放就放得下?
半年期满,Martin又回到了G国,这次斩钉截铁一定要来B国看我,因为一个月后他又要去更遥远的K国工作了。我只能答应,熠为此发了很大的脾气,这次我要让心做主。机场的相见让我很吃惊,和半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相比,Martin仿佛老了许多。我问他是那里的工作累的吗,他竟然学会了调皮,说是每天想我想的,不等我反应过来,紧紧牵住了我的手,生怕我跑掉似的,一直不肯松开。Martin问起了我在G国时的生活,他说每次打电话来有个男生总是冷冰冰的接电话,他好几次只能忍住不打,怕给我带来困扰。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讲述,我的眼眶湿润了。Martin,对不起,我不应该瞒了你这么久的。可是看着Martin的眼睛,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面前的Martin不像以往那样无措,竟温柔而坚决地向我逼近,欲吻去我脸颊上的泪珠。“No,”我一把推开身前的Martin,离他老远。多少次,我一人独自流泪时,熠在安慰着电话那头的她;我最需要安慰时,熠在我喊不到的地方和她情话绵绵……
“Why? Tell me why。”原来每个人都有容忍的底限。Martin的一声大吼吓了我一跳,我泪如狂涌。而此时的Martin再也不顾我的眼泪,沉默着,露出我从没见过的可怕的眼神。我也被他激怒了,把熠的事全部告诉了他。一口气说完后的我心里很踏实,也许早些告诉Martin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了,可是那时我和熠什么都不是,只是曾经的同学,永远的朋友,我又能和Martin说些什么呢。
我等待着又一场狂风暴雨,低头不敢看Martin,只感觉整个人被什么围得好紧,等我发现过来,人已经在Martin怀中了。他怜惜地看着我,说谁也没有权力让我受这种苦。我挣脱着站定,缓缓神,平静地告诉他别再傻了,找个更好的女孩!Martin听完第一次对我发了火,狠狠地推开我,丢下我走了。我知道我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了,对不起,Martin.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忽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不知是轻松还是茫然……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小邮包,里面是一盒CD和一条翡翠项链。Martin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离开了B国。
我又开始了平静简单的生活,熠还是每天都打电话来,诉说着想念与相思之苦。他也还是会给她打电话。熠把我的事告诉了他的父母,他父母很喜欢我,尽管还没见过面,只是通了几次电话。魔羯身上的‘剧毒’正在被一种叫做‘爱情’的神药慢慢治愈,只是昔日的“下毒凶手”今天变成了“妙手神医”。
Martin也时常有邮件问候,他去了遥远的K国,一切都好!
经历了如此折腾的魔羯,这次是否真能守住这份不易的爱情呢?
“谁是你值得一辈子去爱的女人,是你说过还是我天真;谁是你值得一辈子去爱的女人,来世今生最想要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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