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和我这导演可是多年个铁哥们了。比我大几岁,75年的。在电视这行当也算是我的小前辈了。早先他也是和我同一个电视台里卖命的,就因为他的脾气和我太像,受不了领导的气和其他同事的排挤,终于离开了生活与工作了近四年的单位,开始自立门户。于是我接一些活可就有地方放了。我们俩商定好的规矩,每次接的活分出一半给其他干活的兄弟们,剩下一半我们俩对半。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我们俩说话从来不顾忌什么,就像亲兄弟一样,该挤兑挤兑,该打岔时打岔。相互开玩笑,谁也不会红眼。合作了多年,也算是非常默契了。当然,他从来也没把我当女人看待过,一直当我是兄弟。也许,这和我的性格有关。
“我这爆堵呢。我还着急呢。哎,那孙子跟那儿呢?”
“到了,看丫就不顺眼,跟我这扎你的针呢,小崽儿,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看你面子,爷才不伺候丫的呢。”
“丫扎我什么针了?”
“嘿,丫说以后有什么片的直接跟我联系,说你在里面多黑钱了,把我们的钱给黑了。还说了一堆其他的,反正没好话。”
“哦,那你说什么了?”
“我还能说什么,挤兑丫一通,丫没屁了。哎,我说你这接的什么活啊,丫跟边上狗屁不懂的乱指手画脚不说,还跟这乱扎针挑拨的。咱哥们可这么多年了,你对我够哥们够义气,我也不能对不起你啊是不?可这也忒他妈的气人了。兄弟几个早就看不过去了,想揍丫的。”
“好了好了,别磨唧了,别跟钱过不去,有时该忍就忍了,咱不能断了自己的路是不?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必跟这么一个鸟人生气呢。我一会就到了。”
“得了,姑奶奶您说的算。麻利儿的吧。”
“呵呵,好了,一会见。”
电话挂了,其实何止我们这导演一肚子气啊,我更生气。可是,人穷了,气就断了,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嚣张了,什么活都得接,什么气也得受。忍了吧,忍得一时,嚣得一世嘛。
拍摄棚是用的导演一个哥们的棚子,他们这快撤了,给我们便宜用。真是节省了很多成本。不过这棚子真够冷的,今天又阴天,下雨。冻得我够戗。
“您这儿耍单儿呢?穿这么薄练烧那?”
“得得得……我也不知道这么冷啊。得得得……冻死我了。”我一边原地蹦着取点暖,一边应着导演的话。
“服了。走,我带去哥们的办公室待会吧,你别跟这盯了。太冷,你这小身子骨一会折腾病了我可担待不起。”
导演拉着我出了棚子转到后面的一个办公室里,还不错,这里有空调,能开暖风。最好的是,这里有宽带,还没停呢,能用。看来我又能写会东西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导演拿过来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给我。看得我心里暖暖的。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候还真是懂得关心人。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在身边确实不错。可惜,我对他就是没感觉,不然早就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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