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大牌说起:
五宫系统最基本的概念是“宫”。“宫”一共有五个:太阳宫、女皇宫、皇帝宫、教皇宫和恶魔宫,命名源于五张大牌:太阳、女皇、皇帝、教皇和恶魔,象征人性的五个基本维度和意识原型,对应“光暗法则”中光明与黑暗的五种结合形态。“光暗法则”是塔罗牌的抽象原理。将唯一的抽象原理赋予多样的具体范畴就会产生意义,范畴不同意义也不同。正如阴阳之道于自然则为天地、于气候则为寒暑、于性别则为雌雄、于命运则为吉凶等等,随机应变,变化无穷。将完整的“光暗法则”置于“人”的范畴之内,就成为关于人性、人生、人世的本质、规律和意义。而试图以画面方式将其意义描绘、表达和传承的创造之一,就是塔罗牌。
除了恋人和世界之外,每一张大牌都可以理解为由五宫牌中的两张牌所组成,并且这两张牌之间形成特定的冲突关系。具体为:
“上位牌”:
高塔:恶魔VS太阳,恶魔宫为主,太阳宫为客,主宫优势取胜;
审判:教皇VS恶魔,教皇宫为主,恶魔宫为客,主宫优势取胜;
战车:皇帝VS教皇,皇帝宫为主,教皇宫为客,主宫优势取胜;
力量:女皇VS皇帝,女皇宫为主,皇帝宫为客,主宫优势取胜;
星星:太阳VS女皇,太阳宫为主,女皇宫为客,主宫优势取胜;
“平位牌”:
月亮:太阳VS恶魔,太阳宫为主,恶魔宫为客,主宫均势制衡;
节制:女皇VS太阳,女皇宫为主,太阳宫为客,主宫均势制衡;
正义:皇帝VS女皇,皇帝宫为主,女皇宫为客,主宫均势制衡;
命运之轮:教皇VS皇帝,教皇宫为主,皇帝宫为客,主宫均势制衡;
死神:恶魔VS教皇,恶魔宫为主,教皇宫为客,主宫均势制衡;
“下位牌”:
吊人:恶魔VS女皇,恶魔宫为主,女皇宫为客,主宫劣势保守;
魔术师:教皇VS太阳,教皇宫为主,太阳宫为客,主宫劣势保守;
隐士:皇帝VS恶魔,皇帝宫为主,恶魔宫为客,主宫劣势保守;
女祭司:女皇VS教皇,女皇宫为主,教皇宫为客,主宫劣势保守;
愚者:太阳VS皇帝,太阳宫为主,皇帝宫为客,主宫劣势保守;
以同样的思维方式,可将五宫牌理解为是主客同宫、和而不争的形态,即:
太阳:太阳VS太阳,主客同为太阳宫,无内部冲突;
女皇:女皇VS女皇,主客同为女皇宫,无内部冲突;
皇帝:皇帝VS皇帝,主客同为皇帝宫,无内部冲突;
教皇:教皇VS教皇,主客同为教皇宫,无内部冲突;
恶魔:恶魔VS恶魔,主客同为恶魔宫,无内部冲突;
这五张牌称为“极位牌”。
为了加深印象,可以想象上下两个轮盘,每个轮盘由五宫牌首尾衔接环绕而成。任意转动两个轮盘,就对应组合出不同的大牌。
对易经有所了解的读者,可能会感到这种二宫相对的牌理与上下叠卦的易理很相似。表面看的确是,但本质并不相同。按叠卦思维,五宫牌之间应该形成25种组合。之所以大牌只余20张,是因为二宫相对的原理并非是穷举排列组合,而是根据“光暗法则”由日食推动、沿五角星轨迹往复振荡依次触发的,所以在第三周期就会出现5个重合点(见配图)。在重合点上冲突关系的进行是单向的,所以排列组合中其余5种冲突关系会转化为已有的关系,称为“转宫”。这与奇门遁甲中天干布洛书,六甲隐于六仪之下,只见仪而不见甲的情形很相似。具体为:
女皇VS恶魔,女皇宫为主,恶魔宫为客,转宫为魔术师;
太阳VS教皇,太阳宫为主,教皇宫为客,转宫为隐士;
恶魔VS皇帝,恶魔宫为主,皇帝宫为客,转宫为女祭司;
教皇VS女皇,教皇宫为主,女皇宫为客,转宫为愚者;
皇帝VS太阳,皇帝宫为主,太阳宫为客,转宫为吊人;
这五张“牌”称为“转宫牌”。
之所以提出“牌理”的概念,是因为这种思维的抽象程度在“牌义”之上。理是义的本质。义与理的关系,正如知其然与知其所以然的关系。理在义之上,义在象之先。以牌理为中心阐释牌义,就可以万变而不离其宗。
20张大牌,对应20种典型的冲突关系。这些冲突关系一旦建立,就会稳定的存在一段时间,存续时间的长短由冲突局势的类型所决定。冲突越激烈存续时间就越短,冲突越和缓存续时间就越长。因此:
主客同宫比和的5张极位牌和谐统一、最为安定,绵延时间最长,称为绝对静态牌;
主宫优势取胜的5张上位牌旗开得胜、动势最强,作用时间最短,称为绝对动态牌;
主宫均势制衡的5张平位牌不相伯仲、平分秋色,较量时间较短,称为相对动态牌;
主宫劣势保守的5张下位牌以小搏大、借力求生,周旋时间较长,称为相对静态牌。
当人们在占卜中得到任何一张牌时,不管牌面是正是逆,首先都意味着目前的情况属于这张牌所对应的冲突关系。
然而虽有动静之分、疾缓之别,但所有的冲突都是一时的,不可能永远存在,迟早都会向另一种冲突关系发展演变。所以任何一张牌,都存在向另一张牌转化的潜在趋势。原来的牌称为本牌,由本牌转化而成的牌称为变牌。变牌有两种情形:客宫动摇和主宫动摇。前者指主宫不变,客宫变动而产生变牌;后者指客宫不变,主宫变动而产生变牌。
当一张牌为正位时,除了揭示当前的冲突关系之外,还意味着局势将会以客宫动摇的方式发展演变;反之,当牌逆位时,意味着局势将会以主宫动摇的方式发展演变。这就是正位牌和逆位牌的本质区别。
也就是说,正位和逆位的共性在于本牌相同,而区别在于变牌不同。无论正位还是逆位,牌义的演变都是必然的,发生机率也是相同的,区别只在于演变本身。
在实际解读中,我们往往将正位牌视为相对稳定的状态,而将逆位牌看作是不稳定的情况。似乎正位意味着各种安定落实、恰到好处,而逆位则意味着各种缺欠、过度、反常和变异。这种看法有其一定的道理,但缺点是过于笼统和模糊,灵活有余、规范不足。可以作为一种普遍的指导原则,难以实现精确把握和公式化的运用。究其成因,还是没能从“理”的层次上去认识“义”,以致无法透过现象看清本质。
面对一张正位牌,当主宫不变而客宫变动时,就像一幕戏的主角没变,只因配角改变而发展出不同的剧情,观众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保持集中和延续。所以并不是没有觉察到牌义的变化,而是不自觉的将这种变化理解为本牌的内涵或外延,并未意识到它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张牌。
比如皇帝,主宫和客宫都是皇帝宫。当主宫不变,而客位的皇帝宫转变为相邻的女皇宫和教皇宫时,静态的正位皇帝就会变成动态的正义和战车。人们翻到正位皇帝的时候,往往将正义的仲裁和战车的执行,解释为一位明主的德才兼备和文治武功。这其实并没有根本错误,只是偏差了问题的重点。
然而逆位时情况就不同了。因为如果主角不见了,整部戏也就宣告落幕。同时新戏开场,观众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重新聚焦在新的主角和剧情,所以会感到明显的变化。正如当主位的皇帝宫转变为相邻的女皇宫和教皇宫时,逆位皇帝就变成力量和命运之轮,皇帝的意志和命令将被个体所违抗、态度和行为将被伦理所批判,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颇不称职或者岌岌可危的昏君。
对易经有所了解的读者可能又会感到,这种动宫和变牌的思维,与易卦中的动爻和变卦很相似。的确如此,不过亦有不同之处。首先易卦是积爻而成的,一卦有六爻,而一张牌只有主客两宫;其次易理是二元的,所以爻性只有阴阳之分。爻的变动是单向的,不是阴变阳就是阳变阴。而牌理是三元的,所以宫的变动是双向的,可能变阴,也可能变阳。动宫的双向性使变牌比变卦更加复杂:一次动爻,本卦只生成一个变卦;而一次动宫,本牌却生成两张变牌。这是二者最为本质的区别。
根据“光暗法则”的三元性,原有宫位只能向相邻宫位转变。具体就是:
太阳宫只能变为恶魔宫和女皇宫;
女皇宫只能变为太阳宫和皇帝宫;
皇帝宫只能变为女皇宫和教皇宫;
教皇宫只能变为皇帝宫和恶魔宫;
恶魔宫只能变为教皇宫和太阳宫。
之所以用“和”而不是“或”,是因为这两种变化是并存而且同时的。这好像很没道理,一张牌要么变成A,要么变成B,怎么会并存?要么先变成A,要么先变成B,怎么又会同时呢?
这个疑问也困扰了我很长时间,但事实反馈的证据要求它必须成立。也就是说:假如能在事实中找到对应本牌和变牌A的标志性事件,从而证明牌面有效,就一定可以找到对应变牌B的标志性事件,证明其存在。因此必然存在一个原理可以解释两张变牌并存且同时产生的现象。我觉得某种程度上,这种现象有些类似粒子的运动。因为粒子运动的速度极快,在微观空间的层次,基本上可以视为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区域。且粒子运动不遵守经典力学,只能以概率密度的方式描述它的空间分布,而无法精确计算其轨道。
虽然变牌的情况比变卦复杂,不过却也弥补了演变过程中缺少“互牌”的弱点。了解易经的读者知道“互卦”的概念。互卦虽然不是爻变产生的,但可以理解为对本卦的递进分析。这种递进可以表现为空间、或者是时间,因此互卦在解读中往往被置于本卦和变卦之间来看待。不过互卦与本卦的关系显然更加密切:一个本卦只有一个互卦,却可以有六个变卦。在塔罗牌中,由于“宫”是不可以再分割的基本单位,所以本牌无法生成互牌。但是两张变牌其中的一张(通常是宫位较低的那张牌)却在某种程度上扮演了“互牌”的角色,在解读中也往往被置于本牌和变牌之间看待。
下面以恶魔宫为例,分别观察极位牌、上位牌、平位牌、下位牌和转宫牌在正位和逆位时的变牌情况:
正位恶魔,主宫恶魔,客宫恶魔。客宫变为邻宫教皇和太阳,分别与主宫构成变牌死神和高塔。恶魔是极位牌,绝对静态。死神是平位牌,相对动态。高塔是上位牌,绝对动态。
逆位恶魔,主宫恶魔,客宫恶魔。主宫变为邻宫教皇和太阳,分别与客宫构成变牌审判和月亮。恶魔是极位牌,绝对静态。审判是上位牌,绝对动态。月亮是平位牌,相对动态。
正位高塔,主宫恶魔,客宫太阳。客宫变为邻宫恶魔和女皇,分别与主宫构成变牌恶魔和吊人。高塔是上位牌,绝对动态。恶魔是极位牌,绝对静态。吊人是下位牌,相对静态。
逆位高塔,主宫恶魔,客宫太阳。主宫变为邻宫教皇和太阳,分别与客宫构成变牌魔术师和太阳。高塔是上位牌,绝对动态。魔术师是下位牌,相对静态。太阳是极位牌,绝对静态。
正位死神,主宫恶魔,客宫教皇。客宫变为邻宫皇帝和恶魔,分别与主宫构成变牌转宫女祭司和恶魔。死神是平位牌,相对动态。女祭司是下位牌,相对静态。恶魔是极位牌,绝对静态。
逆位死神,主宫恶魔,客宫教皇。主宫变为邻宫教皇和太阳,分别与客宫构成变牌教皇和转宫隐士。死神是平位牌,相对动态。教皇是极位牌,绝对静态。隐士是下位牌,相对静态。
正位吊人,主宫恶魔,客宫女皇。客宫变为邻宫太阳和皇帝,分别与主宫构成变牌高塔和转宫女祭司。吊人是下位牌,相对静态。高塔是上位牌,绝对动态。女祭司是下位牌,相对静态。
逆位吊人,主宫恶魔,客宫女皇。主宫变为邻宫教皇和太阳,分别与客宫构成变牌转宫愚者和星星。吊人是下位牌,相对静态。愚者是下位牌,相对静态。星星是上位牌,绝对动态。
正位转宫吊人,主宫皇帝,客宫太阳。客宫变为邻宫恶魔和女皇,分别与主宫构成变牌隐士和正义。吊人是下位牌,相对静态。隐士是下位牌,相对静态。正义是平位牌,相对动态。
逆位转宫吊人,主宫皇帝,客宫太阳。主宫变为邻宫女皇和教皇,分别与客宫构成变牌节制和魔术师。吊人是下位牌,相对静态。节制是平位牌,相对动态。魔术师是下位牌,相对静态。
其他四宫如此类推。
观察上述转变情况不难发现:首先无论正位或逆位,一张静态的本牌都会产生至少一张动态变牌;一张动态本牌也至少会产生一张静态变牌。这说明冲突关系演变的过程不是平滑的,而是动静快慢、间隔交错,富于节奏的。
其次,任何一张本牌(包括转宫牌)的周围,都环绕着四张固定的变牌,这五张大牌之间的关系相对最为紧密,构成了一个基本单位。正如每一张大牌对应一种典型的冲突关系一样,每个由五张大牌组成的基本单位也对应一种典型的冲突关系模块。前者就像原子,而后者就像是分子。包括转宫牌在内,这种关系模块总共有25个。
如果将每个模块想象成一个正四面体,则每一张本牌都位于正四面体的中心,而四张变牌分布于四个顶点(匹配方案存在24种可能)。关于正四面体,亚里士多德曾做出两个断言:正四面体可以无限堆积填充空间,并且密度为100%。虽然后个论断早在16世纪就被证明错误,即正四面体的无限堆积必然产生空隙。但直到去年,才由中国数学家宗传明计算出其平移堆积的最大密度上界(介于0.367346…和0.384061…之间,宗教授因此荣获2015年的莱维·柯南特奖)。假设在24种顶点匹配方案中至少存在一种,可以将25个正四面体以“三个顶点分布规律完全一致的两个面相对接”的条件堆积成一个整体,那么按照亚里士多德的推测,该整体还可以继续堆积填充空间。当然这种填充不可能是紧密的,因为在每个关系整体中还有恋人牌、世界牌、以及56张小牌的存在。也就是说,25个关系模块、2张特殊大牌和56张小牌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紧密的、可无限堆积扩张的关系空间。用25/(25+2+56)可计算出关系模块在关系空间中所占的比例为0.3012048193,与正四面体平移堆积的最大密度接近。
所以,正如原子和分子充满了全部具体的物质世界,78张塔罗牌也充满了全部抽象的矛盾世界。可谓人生世事尽在其中,吉凶祸福玩味无穷。
以上是大牌的基本情况,下面再说小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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