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达纳-格哈特(Dana Gerhardt)
翻译/甦鸿
我总是被月亮所深深吸引。我刚刚成为占星师时就发现,与其他行星相比较,月亮所在的星座、相关相位和所落宫位都更加令人难以抗拒。月亮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故事。当我们裹着尿布大哭,想要被哺育、想要温暖的抚摸,渴望母亲的乳房或一瓶牛奶时,月亮记录下一切。月亮还会记录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们的需求是否得到了满足决定了我们的认知,世界是慷慨而令人愉悦的还是吝啬而缺乏耐心的。月亮的相位描述了我们从母亲的养育中汲取到什么,我们感受到的是抚慰人心的、称职的养育者,还是令人窒息而充满怨憎的母亲。
当我们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第一次跺脚并摇头时,月亮也在侧。目睹这一刻的父母会惊讶地发问,你们以为自己是示巴女王(*译者注:示巴女王是《圣经-旧约》中阿拉伯半岛的女王)吗?对啊,我们难道不是示巴女王吗?我们打出某个特定手势、拥有某个习惯或者抱有某种期盼,而这些又都是其他家庭成员所没有的,那是因为月亮进一步回溯到了我们的前世。月亮代表着身体和情绪方面的深刻烙印,蕴含着心理学家团队也难以解释和一一列举的奥秘。月亮的反应是无意识的,是本能的。月亮的边界很容易被渗透,核心部分又敏感非常,哪怕我们到了暮年,仍然会像脆弱无助的孩子一样为残酷的话语所伤。月亮什么都记得,惟愿我们感到幸福。当我们的需求没有被满足,月亮头一个就会紧张不安。
当我开始和人们讨论他们的星盘时,我会自然而然从月亮入手,询问他们的童年时光,探询他们旧日的愤怒和新近的伤痛,收集他们的姿态动作、声音语调以及其他的心理学上的蛛丝马迹。“当然了”,我的老师某天说道,“在解读中,不要一上来就去讨论别人的月亮。”这让我回想起我最初几个客户的痛苦表情,让我获得了一些新的领悟。哦!月亮可不是占星师的飞镖盘。
随着我执业生涯的提升,我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占星师都上过这一课。艾米为与我的初次面询感到紧张不安。她的上一次解读出自一位著名的占星师,结论是因为艾米的天王星与月亮合相,所以她妈妈不想要她,除非艾米能够与自己的过去和解,否则她会一再重复这种拒绝和不被接纳。当时艾米刚刚和男朋友分手,解读结束时她浑身发抖、泪流满面。在艾米出生时,她妈妈可能曾经压力很大,没能给予她足够的抚慰。但是在母女长期的相处中,两个人既能亲密地彼此陪伴,又相互尊重对方的独立,她们共有着很多天王星甜蜜而新奇的属性。
大多数占星书会说,月冥相位的人会有一个可怕的妈妈。然而,我那一大票有月冥相位的客户则抱怨,“我见过的每个占星师都想讨论我妈有多可怕。但是坦白说,我妈没有那么糟。我很爱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精神创伤。”我从形形色色的客户身上认识到,月亮的表达是复杂的。把月亮的表达简化成一个简单的心理学公式是有风险的。随着谈话时间的推进,一些有月冥相位的客户确实会陷入令人泪崩的回忆中,在母亲的压力下他们曾经多么无助。虽然回忆释放出他们完整的心理状态,反应出他们对亲密关系的极力抵触,但这并没有否定他们与母亲间深厚的情感关系和长久以来的支持。有时候,这些月亮会在相反的方向获得突破,例如我的一位月亮天蝎客户,她总是觉得母亲憎恨自己,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在自己患病的幼儿时期,母亲曾多么坚定执着地挽救了她的生命。
当我还是个新手占星师时,我以为能够通过月亮了解一个人的全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月亮的理解变得更贴近于月亮本身了:月有盈缺。有时候,月亮看起来明亮而强有力。另一些时候,她不过是星盘中毫无温度的符文,冷冷回望向你,既不深邃也不诗情画意。在一些客户的面询中,月亮可以主导整场谈话。而同一个人在下一次谈话中,以及另外一些客户的面询中,月亮可能根本就不会露面。我获得月亮专家的美誉已经有年头了,但我会周期性地扪心自问:当我面对他人的月亮时,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当我凝视自己的月亮时,我又领悟到什么?
吠陀占星引导我们将行星和发光体视为神圣的生命体--女神和神。尽管和我交往的女性朋友圈喜欢称月亮为“女神”,但我不太愿意苟同。我从来不相信天体里住着神,就像幸运棉花糖的糖心那样。我相信存在比自己更伟大的能量。但他们应该不是坐在行星上的巨大控制台前,精心策划着凡间的一切命运,他们也许就是通过行星来说话。运行在天空中的行星也好,星盘上的行星也罢,它们和印度教寺庙神龛里的神像一样--是神灵有形的信使。我深深痴迷于神灵的“灵”字。当我对月亮有所困惑时,它会提示我无需去翻看占星书或是查阅当晚的月相,我也可以去追寻自己生命中的那枚月亮,它就在我的身体里、情感里、情绪中。
我怀孕的时候认识到了月亮的包容力。当然,是月亮占据了我的身体,让我如硕果般饱满,里面孕育着新的生命,心脏勃勃跃动中。我对生养孩子一无所知。我阅读育儿书、注意饮食健康,但很大程度上我做不了什么,只是看着某种比我更伟大的力量把谜底揭晓。我儿子一降生,月亮就让我感受到由衷的释怀,我有了自己要牵挂的人。一夜之间,我不再以自我为中心,推动“重大”项目的持续压力不见了,夜夜笙歌的日子也结束了。月亮让我体会到,反射另一个生命的光辉能带来无与伦比的喜悦。但有一段时间,我一点都不想当妈妈了。我厌倦了去恳求布兰登刷他的牙,用纸巾擤鼻涕,不要再折腾家里的狗。我不想在早晨看《小羊排》晚上看《巴尼》,也不想在起居室地板上玩拖车和消防车玩具。我一听到他奶声奶气地喊“妈妈,你要陪我玩吗?”就想跑掉。我想要对他的需求无微不至、认可他的感受、设定边界、保持开放的态度,尽一切心理学书籍中的义务,但我会周期性地感觉到自己枯竭了。我失去了耐心,变身为邪恶的巫婆。
我可以在我儿子的生辰图上看到自己的挣扎。他的月木合相位冲金星,刑火星。我很内疚自己激发过火星的四分相。那天早上,我使尽浑身解数让布兰登去刷牙、洗脸、坐便桶,以便给他穿好衣服,打包好上托儿所用的东西。他慢悠悠地踱下楼来。“宝贝我们该出发了,妈妈上班要迟到了。”而他就是站在那,似乎在思考今天怎么过。在我的催促下他又挪了几步,然后在花坛前停下来问我(就像他常常做的那样)能否给托儿所的阿姨摘几朵花。我告诉他今天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跺着脚,像救护车拉起警笛般哭喊起来,我火冒三丈。我嘴里骂骂咧咧,退回花坛边,薅下一把花扔到他的脚边。
我经常被焦虑的妈妈们问及,孩子星盘中的与月亮相关的刑冲意味着什么。“不必担心”,我想要说,“你自有答案。留意一下当你感到饥饿、赶时间、愤怒、孤独或疲惫的时候你会做什么”,一个由月亮/木星/金星/火星构成的T三角会怎样呢?那就是我曾经的样子,是布兰登没有耐心、胆大包天、任性放纵还爱发火的妈妈,在一定程度上比我向心理治疗师哭诉的童年遭遇还要差劲得多。说说我的月亮。我的月亮落在十二宫,刑土星。是一个内疚的月亮。我应该去关注别人的需求,尤其是照料好我儿子。或者,从心理学角度更准确地说:我应该首先关注自己的需求,确保自己强大到足以照顾他人的需求,特别是照料好我儿子。但十二宫让我变得恍惚,与自己的感觉脱节。就像被遗弃的疯狗,它们会狂吠、扑咬任何试图靠近的人。这就是我月/土刑的咒语:“我不够优秀,我不够优秀”,十二宫的月亮是照料他人的月亮;也是饥渴的、受害者的月亮。她和我的南交巨蟹(十一宫)串通一气:在疼爱自己之前先去伺候别人,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崩溃掉吧。
回头说布兰登的月交点。他一宫的北交点指向培养自给自足的能力,变得独立;而他七宫的南交点则依附性很强,他需要不时地从所依赖的人身上汲取生命能量。对自我和他人进行再平衡是他灵魂的任务。他有一生的时间去完成。所以我当然明白,这并不是一个小朋友的首要课题。但我也曾很多次试探过,“布兰登,你今天晚上自己和玩具熊玩好吗?”,“可它们不是人啊”,他七宫的南交点要哭出来了。
我周而复始地体会着月亮影像的更迭,它反射着阳光、分阶段呈现出不同的月相,从朔(黑月)到望(满月)再到朔,直到一天早上我才领会到它传递的信息。月亮接受并保有太阳的光芒,就像一位母亲接受并包容自己孩子的世界。但月亮要经历不同的月相,妈妈也是一样:我们无法总是保持在接受状态!心理学家忽略掉的、或者只是口头说说的那些,月亮统统都记得,也全都会付诸行动。当满月皎洁如盘时,它展示的是我们反射能力的上限--我们倾听和凭直觉感知他人情绪和需求的能力。而看不到月亮的夜晚想要传达的是,回撤和关闭也是必须的。内心中的月亮需要回到井底以避免自己干涸,抖落掉她生命中过多的太阳光。一旦忽视了这些循环的过程,内心中的月亮一定会复仇。
所以说,月亮里住着神灵。他们会战斗、会游戏、会闲聊、会说谎,他们会爱也会恨;总而言之,他们是活泼泼的神灵。多神论与我们所熟知的一神论关键区别在于,西方的一神论主张只有一位至高无上的“父”;而多神论中“诸多神灵”的概念主张同时存在很多位神祇,于是神祇们既有优点也有缺点。查阅任何一种土著神话你就会发现,他们的神灵都是优缺点俱全,也都会表现出来。但当只有一位上帝的时候,他就不被允许有任何的黑暗面或邪恶之处。恶的部分会被驱逐,就像堕落天使路西法,从我们基督教唯一上帝的怀抱中跌落。如上,以下:当我们不允许自己的神灵犯错时,我们同样不承认自己会犯错。
这种对完美的预期深入人心,同时深刻地影响到我们的思维模式。在我们内心中预设了一张完美月亮母亲的画像,二十四小时“待命”。在所有新生儿成长理论中,母亲都被灌输给极致完美的预期,要这样去养育孩子,避免那样的做法,好像她的生命中就没有别的需要操心。也许这才是妈妈们感到愤怒的真正根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童话故事里有那么多邪恶的继母,却没有几个慈爱的亲妈。在我自己成为母亲之前,我理所当然认为妈妈应该承担一切责任。而现在我想知道:有哪一种心理学理论可以指导母亲们去聆听她们内心的月亮?我曾经听安妮-威尔逊-谢弗(Anne Wilson Schaef)描述过某个土著部落将母爱定义为诸多神性中的一种。每个孩子都有很多位母亲;整个部落中的女性共同扮演养育者的角色。这意味着,所有的母亲都是自由的,实际上她们的自由是被鼓励的,当心灵告诉她们需要回撤和想要自己待会的时候,她们可以“出去透口气”。
我们每个人都是太阳的子民。我们能够做到或应当做到的日常设定都具有特别突出的太阳属性,因为太阳总是活力四射光芒万丈。我们将这种预期带入工作和一切关系中,尤其是情感关系。而我们被否定的月亮又要伺机报复了。当我与他人处在一段情感关系中时,我的情感本质是会反省的、会做出回应,也是善变的。复述再多次也不为过:人无法一直处在接纳状态。即便我私底下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也不妨碍我忘记你也有不能接纳的时候。对此忽视的结果就会落入完美母亲的原型。如果我因为伴侣没有满足我的需求而愤怒,我就会向我的完美妈妈索取,因为我的内在月亮已经把我变成一个有依赖性的孩子了。这就是约翰-格雷(John Gray)的划时代著作《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中的一课。格雷教导我们说,情绪周期对亲密关系至关重要。男人在情感上用回撤的方式来更新自我,女人则随着情绪起伏的周期潮涨潮落。
认识到这些我们才能接纳和滋养自己--才能绕开完美妈妈的陷阱。格雷唯一搞错的是,这些周期性循环并不是跟随火星或金星的节奏。是两颗月亮纠缠在一起的结果。
无论在太阳返照盘、卜卦还是事件盘中,我都将月亮所在宫位视为充满变数的领域。但我们应该如何尊重本命盘中的这种可变性呢。当我面对你的月亮时,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当我凝视自己的月亮时,又领悟到什么?我能够认识到的是,你和我都是不稳定的也是善变的,我们反射、回应、后退,从朔到望再循环往复。这是含义深刻的信息,是摇摆不定的生命之舞的重要线索。因此,印度教中掌管毁灭和创造的湿婆大神(Lord Siva)头顶的王冠上镶嵌着一弯新月,以示对月亮的尊重。月亮让我们懂得,一段关系中的人—我们自己和对方—都是通过获取意识和失去意识而存在,我们会周期性地照进和避开太阳光。这对男人和女人同样适用。人人都有月亮。但当我成为了一个幼儿的母亲时,我徒劳地寻找心理学理论的支持,以求教会我的孩子认识到亲密关系的周期性,如何推远再拉近,以求让他明白这是符合自然的也是值得拥有的,这样在二十年后,他不会与自己的情绪脱节,不会关闭自己的感知,不会周期性地憎恨自己所爱的女人,因为妈妈曾经是第一个令他失望的人。
占星学家们相信,如果两个人的月亮相互接纳,或者一个人的月亮与另一个人的行星间存在流畅相位,这会是非常舒适的关系,两人之间会有大量的共情、会本能地相互理解。月亮描述了我们想要从家庭生活中获得什么,以及我们待在家里的状态。金星和火星掌管着一段情感关系里的激情部分。至于日常的互容—比如你是喜欢把衣服挂起来还是在胡乱丢在地板上—这就是月亮分管的部分了。当月亮相互接纳时,人们会这么说“我和鲍勃待在一起时感觉就像到家了”或“我第一眼看到简宁时,感觉我们好像已经认识了一辈子。”
如果关系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们就越有机会去发现彼此月亮的秘密回廊和活板门,于是,曾经熟悉的那个有魅力的人会变得陌生而惹人生气。我有过三段情感关系,这三个男人的星盘上有着一个共同的月亮签注。其中一个的月亮是处女座,另外两个人的月亮落在六宫。而我的上升点在处女座;吸引力显而易见。男人通常想要找的是能够体现出他内在月亮属性的女人。我的男性伴侣们最初爱上的是我处女座的行事风格,聪明而有条理,关注健康,善于分析,沉着冷静。彼此能够在一切事物上达成共识简直是个奇迹。我们如此相像!但每一段关系都好景不长,我发现自己总会因行为缺陷遭受指责。他们说我喜欢对别人品头论足、吹毛求疵、不能做好后勤支援,全都是处女座的负面属性。在我二十多岁时,我第一个丈夫这么抱怨我可能还算公平。那时候我只是自己的上升星座。在我第二段关系存续的十年间,凭借海量书籍的阅读和治疗师们的帮助,我竭尽全力揭掉了这张面具。我认识到,男人不喜欢的是被批评(哦!)我培养出了新的包容力和耐心。我与我月亮狮子的快乐成功连线,并且陶醉于我射手座太阳的历险之中。当我进入下一段情感关系时,我激动地发现自己终于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女人。但是在我们恋爱四个月后,在一个漆黑而漫长的夜晚,我听到了熟悉的话:“我觉得你爱评判别人、挑剔,爱否定别人。”当时的我不知所措。
我的一个朋友常说:“如果十个男人都说你喝多了,那就躺倒吧。”也许吧,尽管我花了十年时间来内外兼修,我仍然只是个挑剔的上升处女座,毫无长进。但奇怪的是,每当我被这样炮击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我那挑剔、喜欢批评人的情人在否定我!到底是谁在扮演着处女座?我为什么一直都吸引来这样敏感的男人?是因为我十二宫的月亮对冲了他六宫的月亮,导致了我一直扮演着受害者,朗诵着经典的台词“为什么他们总把我钉在十字架上?”月与月相逢,犹如步入镜之屋。
当一个人的月亮投影进另一个人黑暗中的情感池塘中会发生什么?当我看向你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你的月亮还是我的月亮?当一个映像遇到另一个映像,我们会得到一个名为“投射”的视觉幻象。我在你身上看到的可能正是我没有在自己身上看到的东西。这种含混不清在占星学的符号象征里随处可见。举个例子,据说一个男人的月亮既描述了他的母亲、妻子,也描述了他的情绪。而我并非一个男人,不具备完全解锁这些的能力,但即便是一个女人的月亮也扮演着双重角色,既描述了她的感受也描述了她的母亲。在大多数时间里我觉得我和我妈妈就像橙子和番茄一样毫无相像之处,我的月亮又怎么能同时描绘我们两个?我和我妹都是我妈生的,但为什么我们的月亮不一样?
我的月亮在狮子座,所以乐于用狮子座的措辞来描绘我母亲。我眼中的她,是一位艺术家、演员,是一个自我陶醉的人,也是个孩子。我的月亮位于代表心灵的十二宫,我的认知中,妈妈是教给我童话故事、魔法以及与心灵相关的一切的那个人—当然还有受害者的剧本和模糊的情感边界。我妹妹的月亮在魔羯座。她会用魔羯座的口吻来描述,妈妈是一个独裁者、一位职业女性,是一个冷酷,有野心而吝于给予的人。我妹妹的月亮落在掌管沟通的三宫。她觉得妈妈过于喋喋不休,想法和承诺是不少,但终究是不可靠的。我们姐妹俩的星盘分别反射出我母亲星盘的不同侧面。我十二宫的月亮反射了我妈妈的月亮星座,双鱼。我妹妹的魔羯座月亮反射的是我妈妈的魔羯座上升点。
新时代的哲学家喜欢说是我们自己选择了父母。也许我们在天庭曾经有过大型购物中心之旅(我们可能对此感到莫名其妙,“我们当时是怎么想的?!”)另一个更务实的解释可能才切中要害。当我们考察父母时,会选择那些符合我们预期的细节;除此之外忽略不计。因此我们是通过自己的行星滤镜来“选择”自己的父母;大体上,我们是按照自己内心一厢情愿的样子创造出父母的形象。妹妹出生后,我母亲经历了产后抑郁症的折磨,这与我妹妹月亮魔羯座的基调相一致。但是我母亲会抱怨说,我妹妹还是个婴儿时就是冷淡而疏离的,从来不会对她笑,从降生那天起似乎就没喜欢过我妈妈。她们两个都声称都是对方先动的手,自己只是做出了回应。另一方面,我的狮子座月亮更爱表现,是一个比较暖心也比较讨人喜欢的孩子,至少我妈妈是这么说的。与我妹妹不同,我记忆中的妈妈经常是具有创造力的,也是鼓舞人心的。是她的月亮映入了我的荷塘,还是我的月色照亮了她的?
月亮是记忆,是收纳过去的容器。它也容易被渗透的、会做出回应,也是善变的。和上一个月亮处女座男友分手后,我和一个月亮水瓶高挂十宫(对冲了我的月亮狮子)的男人建立了恋爱关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不再是“喜欢评判一切”、“吹毛求疵”的人。在爱情的面纱开始日渐透明时,我们开始相互辱骂对方“你这个自恋狂”,“你总是工作,根本没时间陪我。”我们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让我们的月亮互相发脾气,进行领土的谈判,不过现在彼此相处得非常轻松融洽,我们都不再是与前任在一起时的那个月亮了。
如果说月亮描述的是我们具有惯性又不断变化的情感生活,还描述了我们母亲和伴侣的属性,那么没有任何一本占星教程能够囊括其全部要义。因此,在执业占星的过程中,在对客户的月亮长篇大论之前,需要先等待对方的月亮随着解读的深入冉冉升起。实际上,你需要深入研究自己的月亮,以免被自己月亮的需求和投射所阻碍。从而让你的月亮能够发挥到最佳:去倾听、回应、凭直觉感知,并滋养你面前那枚发光的太阳。